第十九章 以血为引

槐木凶棺是背祟上记载的极度危险的几种棺材之一,想动这样的棺材必须提起一万分的小心。

当时的我几乎满脑子想的都是报仇,害死我父母和夹皮沟数百口的人是黄皮子,害死三叔的是叶亮。

我不知道叶亮现在是不是还活着,但想来这家伙命应该大的很!

不管是黄皮子还是叶亮就凭我自己肯定是无法对付,所以想要报仇我必须借助别的力量。

我围绕着槐木凶棺走了一圈之后,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让聂玲退后几步,她有些担心地看着我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后退了几步。

槐木凶棺所在的位置是墓室的中心,在石台的前方摆放着几个瓷器贡品,我虽然对古董不了解,但估摸着应该也值不少钱。

不过钱对我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所以我直接拿起一个罐子摔在地上,随后捡起一块破碎的瓷片,向着自己的掌心用力一划。

锋利的瓷片划过掌心,浮现出一条细微的红线,紧接着开始向外流血,我忍着剧痛握紧拳头,将流出的鲜血滴在槐木凶棺上。

槐木凶棺就好似是海绵一样,鲜血滴在上面很快便被吸收,我一边用力握拳挤出鲜血,一边轻声道:“抬棺一脉叶鞘,如有得罪,还请见谅!”

背祟上记载,想要背槐木凶棺必须以血为引,方能压制槐木凶棺内的怨灵。

鲜血从我右手掌心不断滴落到槐木凶棺上,大概过了一分钟之后,我估摸着流出的鲜血怎么也有小半碗了,就收手,然后双手合十,把两只手掌都涂满鲜血,而后按住槐木凶棺的两侧,大喝一声。

“起!”

当我的掌心碰触到槐木凶棺的时候,我能清晰的感觉自己的血液顺着右手的伤口远远不断的被槐木凶棺吸取。

不过我一点都不意外,这就是背槐木凶棺的代价,虽然槐木凶棺吸血的速度并不快,但时间长了肯定也能把我吸成干尸,所以我就招呼聂玲前面带路。

聂玲急忙点头转身就准备引路,就在我准备跟上去的时候,却突然发现石台上,之前被槐木凶棺压住的地方有一个图案。

那图案是圆形的,类似于盘子大小,里面是一些奇特的线条,就在我奇怪这是什么东西的时候,脚下突然一震。

我背着槐木凶棺晃动了一下险些摔倒,紧接着我就听到石台上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

听到这声音我心中顿时涌出一种不妙的感觉,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响,石台上的图案缓缓下沉,随后整个石台都裂开了一道缝隙。

不好!

我突然间反应过来,这槐木凶棺好像是特意用来镇压这石台下面的东西的。

需要用槐木凶棺镇压的东西得有多凶?

我打了个寒颤急忙催促聂玲说:“走,快走!”

在我们离开的时候,石台上的缝隙依旧在不断扩大,并且从里面一阵哗啦啦锁链碰撞的声音。

这声音听得我后背发凉,但我也不敢回头,背着棺材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墓室。

离开墓室之后,聂玲就问我石台里面是什么,我说:“不管是什么,需要用槐木凶棺来镇压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我们还是尽快离开为妙!”

背着槐木凶棺穿过了一跳狭长的墓道,聂玲带我在一道缺口处停住,这道缺口明显是认为挖掘出来的,斜通向上方。

我问聂玲这是谁挖出来的,她告诉我这是钱森下来的时候挖的。

钱森果然下来过!

我心中嘀咕了一句没有在追问,不过钱森挖掘的这条通道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行,我背着槐木凶棺肯定是进不去,没办法我只能先让聂玲进去,然后把槐木凶棺塞进去。

然后自己在钻进去,推着槐木凶棺向前走,做这一切的时候我的右手依旧没有离开槐木凶棺。

背祟上记载,与其说是用鲜血压制槐木凶棺的怨灵,不如说是献祭,以鲜血为引,将槐木凶棺内的阴灵始终保持在休眠的状态,如果我突然断掉槐木凶棺的鲜血,鬼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在狭窄的空间推着一具棺材向前走很累,尽管我有阴兵帮忙,但从通道内爬出来的时候,失血过多外加劳累让差点让我昏过去,站在地面上眼前一黑就想要向后仰。

聂玲急忙扶住我关切地问我说:“没事吧!”

“还好!”我强撑着让自己不至于昏迷,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我们正身在一片山林之中,月亮高悬在夜空,耳边依稀可以听到哗哗的水声。

夹皮沟附近有水声的地方就那么一处,那就是羊角峡,但问题是羊角峡距离夹皮沟足有五六里那么远。

夹皮沟下面的这座古墓比我想象之中还要大不少。

不过我也来不及去考虑其他的事情,把槐木凶棺背上就向着夹皮沟的方向走去。

虽然离开夹皮沟已经有半年了,但小时候盛夏时节,我和狗子他们几个没少偷跑到羊角峡洗澡,所以路肯定不会走错。

五六里的山路,我背着槐木凶棺来到夹皮沟外的时候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失血过多导致我眼前发黑,甚至于我自己都不敢肯定下一步会不会昏倒。

夹皮沟内有叶亮的马仔驻扎,所以我并没有背着槐木凶棺进村,而是选择进入了夹皮沟前面的柳林之中,也就是当晚我和钱森躲了一晚上的地方。

进入柳林之后,我有些虚弱的让聂玲帮我弄些柳枝铺在地面上,然后把槐木凶棺放在上面。

柳树又被成为阴木,有遮挡鬼眼阻挡阴灵的作用。

放下槐木凶棺之后,我整个人顿时瘫倒在地上,眼前一黑直接就昏了过去,等我再次苏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苏醒之后我第一时间看向槐木凶棺,发现它正静静地待在柳枝上,这才松了口气。

我看右手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过了,应该是聂玲做的,我苏醒过来的时候她正趴在我的腿上睡着了。

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我心中不禁想,不管你是人还是鬼,我叶鞘这辈子就认准你了。

因为我们是跟着叶亮进山的,所以并没有时间准备食物,从昨天开始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再加上失血过多,我饿的实在是够呛。

就在我寻思应该去什么地方找些东西吃的时候,聂玲揉着眼睛抬头看着我,说:“醒了!”

“嗯!”我说:“起来吧,我带你去找点吃的!”

我出生在夹皮沟,对这里的一切可以说是相当的熟悉,带着聂玲并没有进村,而是深入柳林。

穿过柳林之后是一片平原,本来这地方种着足以养活夹皮沟数百口的粮食,不过半年没人搭理已经荒废了,我带着聂玲在杂草丛生的菜园里摘了几根黄瓜一边吃,一边问她夹皮沟有没有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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