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疯了(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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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讲?”浦安畬不动声色,此刻他也看不穿田小娟为何突然会甩出这种论调。

“我也是听人说的,听说他妈的血溅得满墙都是,可于伶身上可干净了,她是拿什么挡的,这东西找不着。”

“雨衣?”浦安畬想起那天于俐没头没尾的话,暗自叫道。

但田小娟并没有注意浦安畬的神色,继续说:“所以有一种论调,就是于伶可能不是凶手。可不是凶手,她怎么又承认了?可她是凶手,她怎么又说不出那东西是什么,去向又是哪里呢?”

“那她家里其他人,是相信这种推论呢,还是和我们一样相信警察?”

“其实也就她和她姥爷不太相信于伶杀人,其他人嘛,老实说这事情都和人家关系不大,再说她家那个样子,于伶疯了也不意外。”

“她家什么样子?”浦安畬追问道,其实他本身很好奇,于俐对于姐姐的态度,按说姐姐作为于俐的杀父仇人,姐妹两个不共戴天才是正常操作,可偏偏于家姐妹天天上演兄友弟恭、姊妹情深,也着实奇怪。

“于俐他妈和于伶她妈是两姐妹,妹妹抢了姐夫,你说这种家庭小孩能正常到哪里去?”田小娟说这话的时候她那金融精英的伪装可就全掉了,一副市井大妈乱嚼舌根的样子。但这种家庭关系浦安畬猛一听说,还是暗地里惊讶了一番。于家姐妹相貌有7分相似,他一向以为他们姐妹情深,实在是因为一奶同胞的缘故。

“于伶的母亲是于俐的姨妈?”

“对呀,就是那个王新琴嘛,虽说她是亲妈,我看她还不如她老爹对她女儿上心。听说一次都没有去看过,要说这也来来回回自杀了好几回了吧?”

“确实有点反常。”浦安畬笑着附和了一句。

“也难怪,她一直在美国嘛,和小孩没感情,也说得过去。”

田小娟有的没的说了一些王家的事情,从王老爷子带着驳壳枪枪毙汉奸,一直说到他那些儿女一个个都往外国跑,言辞间少不了拈酸与嘲笑。浦安畬耐着性子听她说完,知道了王新琴去年从美国回来,表面上是为了伺候老爹,背地里则是惦记前夫的房产。

浦安畬十分绅士地送田小娟出门,一面客气地说了什么感谢的话,又恭维了几句,祝田总生意鑫隆之类的鬼话,好容易从才把这位大妈送走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他来不及继续翻看,于俐小姐在公司投诉档案里留下的痕迹,起身去了检察院。

检察院的夏楠检察官是他早年的一位客户,一直处理刑事案件,不知她对于这件案子是否有所耳闻,浦安畬决定拜访一下这位夏楠检察官,听听她对此案的看法。

“老浦,怎么关心这么一起陈年旧案呢?”夏楠听说他调回了清城,早放了约饭的话,只是大家都太忙了,忙来忙去饭始终没约成。

“凶手是我们的客户,因为她总自杀,有点影响我们的工作。”夏楠看着浦安畬,既警惕又玩味,实在看不出这位女士到底什么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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