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难受了一天

心情不好?也是一大早就背了这么大一个锅,虽然也有他的事,但是他也没有管住多少,。本来今天早上他来了砂书阁,见院子里都没有人,想都不想的就知道她肯定又去主院了,走到院子门口就听见母亲的质问和呵斥声,想着不妙,进去看看,谁知压根不用他出手,人家自己就解决了,但是心里肯定不好受。

罢了罢了,今日不授课就不授,刚好下午他好还有事情要做。

起身低看着夫子在看书,他道:“也好,夫子今日便好好休息吧。学生就先走了。”

“嗯,不送了。”

见许斯年出了门,白清芬捂着肚子起来,努力扭身子看见自己臀部,今日她穿的是淡红色衣衫,那处有格外鲜红的颜色。

她苦恼的摇摇头,忍着肚子的闷痛感去换了衣服,结果想起来这里根本没有月事带,师父就把她音色给变了,可这东西怎么变?当男人习惯了,每个月逢到这种事儿的时候真真儿是烦人!

肚子的钝痛越发厉害,几乎要打滚儿了。她忽然想起来院子里还有那两个姑娘呢,那东西她们总会有吧。可是她一直在人们眼中是个男人,不好意思去借啊!她已经疼出了冷汗。实在无法,便拿了一件自己的洗干净的棉麻布料衣服,拿着剪刀乱剪一通,拎着就去了茅厕。

有了这个东西,暂时就不用顾虑别的了。虽然肚子还是疼的厉害,往常睡一觉就差不多好了,于是便跑到床上睡个一大觉。

然而,小憩了不过一个时辰,她是被疼醒的。

奇了怪了,这次为何疼的这样厉害?她自己都忍不住弃了现在这幅身体,干脆当个带把儿的男人算了,何必这么痛苦!可是她现在满身冷汗,加上之前的风寒没有好利索,如今便吃了苦头。抱着被子蜷缩成一团,她心里想着要起来写药方让七言去抓药,自己却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意识渐渐模糊,只感觉身上的冷汗打湿了衣服,身下那里还有东西不停地涌出来。

不能昏,不能昏,她心里想道,仅剩一丁点儿的意识让她猛的睁开了眼睛。

扶着床起来,她走到梳妆台前,执了笔蘸了墨就开始写自己所需要的药,写完之后虚弱的叫了七言过来,道:“你拿了写药方去抓药,然后直接给我就好了,切记,别被外人发现。”

七言折了药方到怀里,看着公子的脸色不太好,便问道:“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白清芬随便说了自己吃坏了东西肚子疼搪塞了回去。七言哦了一声便出去了。

抬头看见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色,额边的碎发被冷汗浸湿,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眼里有泛红的血丝,连嘴唇都是白的。

做女人真难!

撑着身体喊来那两个丫鬟,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裳,揉一下自己的脸,这样看起来精神一些。

“公子有何吩咐?”流光道。

看着她们身体也是虚弱的很,本来打算让她们烧点水来,白清芬不忍心,便道:“没事了,你们走吧。”

花火流光有点纳闷,看公子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事交代她们啊,算了算了,不问那么多。

白清芬苦笑摇头,暗道,自己真的是倒了十八辈子霉了,今天会这样惨。

拖着沉重的步伐又去睡了。

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白清芬被吵醒,看看窗外,天已经黑透了,她睡眼惺忪的看向那处,就见花火和流光在为她打扫房间。

看白清芬起身,花火走过来,道:“公子行啦,来,奴婢们看你脸色不好,就烧了一桶热水,您且起来收拾收拾吧。”肚子已经不太疼了,白清芬扶着床下来,花火连忙扶着。流光再一旁擦着桌子,一边道:“七言买的药已经回来了,奴婢在后院给你熬着呢。”

嗯?!她不是明明吩咐过七言,不要把药交给任何人吗?怎么这小子会这样不听她的话了。她不能让别人知道那药里的成分啊,况且这是两个姑娘,应该都知道是什么东西。

不能慌,她心道。先探探这两个人的口风再说。

她坐在凳子上,身下那里湿湿的,不太舒服。喝了一口她们为她准备的热茶,道:“你们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流光擦完桌子,又开始收拾白清芬的书桌,道:“奴婢们都好的差不多了,公子要是有什么要做的,尽管吩咐奴婢即可。”

“是啊公子,也多谢你为我们求情,若不是您,我们现在估计都已经下去了。”花火难得会用这种带有感情的语气说话。

白清芬嘴角勾起来,扯了个笑容,道:“多大点事儿罢了。对了,我瞧你们这伤挺严重的,我一会儿给你们写个药方,明日你们可以去药方抓些药,去去你们身上的疤痕,都是女孩子家,将来要嫁人的。”

两个姑娘红了脸,道:“那真是多谢公子了。”

“嗯,不谢不谢。”

白清芬起身给她们写药方,写到最后,特地加了益母草,倒是要测测她们知不知道这些东西。

写完交给她们,流光她倒是不怕,不识几个大字,笨头笨脑的,自然不知道这个东西,就算药抓回来了,她估计也不认识。但是花火…白清芬就不确定了,见她认真的看了一遍药方,她心里有点悬。

“怎么?发现什么了?”白清芬问。

花火摇头,道:“没有发现什么,就是觉得公子的字写的真好看。”

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是这两人本来她就怀疑,所以不可轻信她们,就又试探性的问她们:“我最近在看一些女科的医书,看到女孩儿有许多都是每个月来葵水时会腹痛,你们可有这些情况?”

这问题问的真奇怪,毕竟是女孩子家的不可言说的事,倒是被公子这个大男人问了出来,流光羞着脸道:“奴婢…还真没有过,不知花火有没有。”

花火摇头,道:“奴婢也没有。”

见她们回答的神色都很诚恳,白清芬真正放下心来,笑道:“是我唐突了,好了,你们下去吧,我刚好也趁这水洗个澡。”

“是。”

“是。”

她们走了,白清芬把门关上,看看天色已经非常晚了,肚子也不是太痛了,感觉那里似乎已经满了,她换了一个。先给自己简单擦了一下身体,然后就着水把那个东西洗了洗,毕竟她的身份特殊,实在不能像其他女人那样每个月都能用新的。她苦笑着摇摇头,把洗干净的月事带拧干,挂在早就在床上扯好的绳子上。

看看桶子里有血色的水,她怕别人发现什么,自己悄悄把水到了出去。

听流光说后院还有给她熬的药,她不想再麻烦她们去拿,便自己去了。

走到半路,就听见有人叫她。

“白公子。”阿用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玉簪。

“阿用?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白清芬问。

阿用走上前,把手中的簪子塞到清芬手里,道:“今天少爷出去淘东西,淘出来个这上好的血玉簪,他说他觉得您很适合,便让阿用给您送来。”

举起那簪子,就着今晚微弱的月光,可以看见簪子发出橘色的光,果真是血玉簪。

这东西估计花了许斯年不少钱吧,对于她这种喜财如命的人感觉,这簪子有点亏。因为这东西,看起来就是赝品。

没有戳破,白清芬受了那簪子,道:“好,我收下了,替我谢谢你家少爷。”

“好嘞,公子若没有什么事,阿用就先走了。”

白清芬颔首,道是。

她继续走,把那赝品东西拿出来看看,谁知她脚下被有点尖的石头一绊,翻了个四脚朝天,顺带那簪子也滑出手心,华丽丽地被从半空中落下,跟地上的石头来了个亲密接触,然后,碎裂。

白清芬被摔的疼,龇牙咧嘴的扶着腰起来,身子往后仰了一会儿,感觉缓过来了,就捡起那支簪子。

咦,摔的不轻,本来完美无瑕的赝品被分成了五段,地上还有稀碎的渣渣捡不起来了。如果许斯年知道了,白清芬觉得,她可能会被他的眼神杀死的。

可若是不给他看呢?不就好说了嘛。白清芬自我安慰着去取药,把药倒进自己拿的壶里,再把药渣藏起来,一切解决了,她才抱着药回去了。

回去咕咚咕咚把药喝个精光,肚子的疼痛感果然轻了许多,她拿来那支,啊,不对,是那几段碎了的簪子,寻思着怎么才能把它们完整的接在一起?

左对对右对对,然而就是拼不起来,她似乎已经看见自己被许斯年的眼神把她杀死,甚至更怕的是那孩子再无缘无故的闹脾气,届时她就头疼了。

使劲儿晃了晃脑袋,把碎的簪子放到枕头下面,今天不管那么多,折腾了一天身心疲惫,肚子还是隐隐作痛的,她把手覆在肚子上,轻揉着会舒服些。

夜凉如水,今天总算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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